如果我们将访问某个网站或公共空间的网民群体看作一个整体,那么,当网民的注意力发生集中的时候,这个整体就仿佛是一个超级智慧体,它也有了自己的注意力。
当大众群体产生了集体注意力的聚焦,这种选择过程自然也会出现——相当于大众从若干备选方案中选择了聚焦的那个方案,所以这时网民的群体可以被视作一个统一的个体,从而具备了注意力。这就是集体注意力[6]。
注意更偏向于是一种“知”的行为,它是观察的起源。因此,注意相当于一切行动的开端,包括采取行动、调动智力进行深入的思考,也包括参与互联网上的各种互动。
从互联网的角度来说,注意力意味着参与的开始。而参与恰恰就是Web 2.0之后的互联网本质。恰恰是人们的参与,才导致互联网上出现如此之多的信息资源。
通常情况下,注意是人主观行为的起因,而参与则是最后的一步。一切的参与都需要消耗注意力,而注意恰恰又是一切参与的开始,所以,我们说注意力是互联网的第一推动力。
从经济学意义上来说,注意是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这是一笔财富。同时,每个人又都需要被关注,这是一种需求。刚出生的婴儿就会放声大哭,这其实就是婴儿正在寻求爸爸妈妈的注意。所以,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是注意力的生产者,也是注意力的消费者。
【信息】“在一个信息丰富的世界中,拥有信息就意味着另一种稀缺,即信息所消耗的其他东西。而信息所需要消耗的恰恰就是信息接收者的注意力。因此,信息的富足就会导致注意力的贫瘠,我们需要将注意力有效地分配在那些消耗注意力的信息资源上。”
从而第一次明确了注意力的重要地位。任何新的技术都不能增加人的时间量和人类吸收信息的能力。
西蒙认为,真正的问题不是提供更多的信息,而是如何分配接收信息的时间。而这恰恰与注意力相关。
德海伯认为,别人的关注是一种必需品,而且越多越好。这是因为,获得一个人的注意力,就意味着你的影响力要超过他对你的影响力,如果你能得到一个人全部的注意力,你就可以引导他的行为,让他做你希望他做的任何事情。所以,注意力意味着控制。
【社交互动】戈德海伯认为,人们的谈话过程不仅仅是在交换信息,更是在交换注意力。我们在看待谈话和交流的时候应当忘掉内容,信息和知识本身不再重要,所谓交谈不是在交换信息,而是在交换注意力。例如,两个中国人见面时会问:“你吃了吗?”但这背后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对方是否吃饭了,而是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而对方回复“我吃了”,即是回敬了你的注意力。推而广之,可以发现所有的对话都是在交换注意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戈德海伯指出,注意力可以传递。**这个实验说明,当一个人获得了听众全部的注意力的时候,这个人就可以把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人或者别的事物身上。很多商业品牌都请名人做广告,也是同样的道理。
注意力可以交换,可以转移,因此,我们便可以用注意力来交易。如果我拥有大量的注意力,我就可以把它让度出来做广告,以换取其他的东西。戈德海伯进一步指出,“注意力交易”将有可能替代金融交易而成为经济系统的焦点。
基于这些重要的结论,戈德海伯还对未来的经济社会走向给出了很多超前的预言,包括组织边界的消失、货币作用的逐渐淡化,等等。我们会发现,这些预言已经或正在被现代社会的发展现实所验证。
**在信息过剩的时代,企业组织内部的注意力资源面临不足的局面。**达文波特认为,长期的注意力不足会给企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此需要注意力资源的管理,注意力资源成为最重要的生产力资源。
达文波特指出,当许多个体组成一个团体的时候,就需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凝聚起来,采用的途径就是设立组织的共同愿景,让每个人朝着这个愿景前进。
货币毕竟还是商业时代最重要的东西,在人类全面进入注意力经济时代之前,注意力和货币将长期混合存在。于是,我们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注意力同货币的关系是什么?二者是否可以交换?
注意力与货币的交换早已经被一种古老的人类发明所解决了,这就是广告。人们很早就知道,生产出高品质的商品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通过广告让别人知道你的商品。于是,商家愿意让度出一定的经济利益来做广告,以便吸引大众的注意力。那么,广告就成为了一种利用货币换取注意力的载体。
现在大部分互联网企业都在提供免费的服务,但是它们却并不差钱,甚至还盈利颇丰。那么,它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实际上,这背后的逻辑就是运用注意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流量)来换取货币,而支撑这种逻辑的核心技术就是计算广告学。从这一点上来说,计算广告学解决的问题就是通过让渡一部分用户注意力来换取经济利益。
**互联网广告的运作原理就是将人类的注意力转化成实实在在的现金流。**而Google的巧妙之处就在于,他们可以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精准地引导这种注意力流动和相应方向的资金流。Google开发了两个系统,分别是AdWords和AdSense。